夏侯献知道,秦朗和何晏是异父异母,从小一起结伴长大的兄弟,交情肯定是在的。
“何晏也就罢了。”秦朗道,“他为人放浪,不知收敛,文帝当年都不喜欢他。但夏侯玄却是有真才实学之人,又是奉明的堂兄。他若一辈子不能出仕,实在可惜啊。”
“我知道了。”夏侯献不打算糊弄对方,直言道:“这事我会慎重考虑,但不一定会是舅父想要的结果。”
“我现在做什么,不做什么,都有那么多人看着,每一个选择都要承担相应的后果,希望舅父可以理解。”
秦朗笑了笑:“我只是跟奉明聊聊自己的想法罢了,具体如何行事奉明自己决定就好。”
夏侯献点点头。
秦朗同为辅政大臣,却从来不仗着长辈的身份来指手画脚,只是做好他的本职工作。
这一点让夏侯献很是感激。
送别了秦朗,到了下午他却突然听家仆说,明日阿母在府上设家宴,要他务必前去。
哎,他马上就猜到是所为何事,之前他一直借故不去,但这次他决定赴约,毕竟这事早晚要解决。
第二日,夏侯献如约来到了清河公主府。
阿母独身一身惯了,今日难得在府上设宴与亲友们相聚,脸上的笑容怎么也藏不住。
“我儿真是大忙人,阿母想见你一面比见你阿父还难。”
清河玩笑般的抱怨一句,眼角的鱼尾纹是岁月的痕迹。
“天子年幼,政务的重担都落在奉明身上,阿姊应当体恤才是。”
这柔软清澈的声音来自金乡公主。
她和秦朗是同母异父的兄妹,生母正是杜夫人。
那可是位让关二爷都垂涎欲滴的美人,曹操本来答应的好好的,要把杜夫人赏赐给关羽,但在目睹杜夫人容貌后立刻就反悔了。
人们都说金乡的容貌继承了杜夫人的大部分优点。
夏侯献只是在席间稍稍一瞥,便感受到了惊艳。
她身旁的席位上坐着一个安静的少年,少年皮肤皙白,只是坐着不动却有一种柔美之态,乍一看还以为是何晏本晏。
“也是。”清河又开口了:“不过奉明这孩子要强得很,身上担子这么重,也不知找人来分担。”
夏侯献听出了阿母的言外之意,没有言语,只是拿起茶碗,战术喝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