于是在对濡须围攻的数日后,王凌又心生一计,他随即叫来了自己的儿子王广和几位心腹前来商议。
司空王凌抿了一口黄酒,恰到好处的红晕浮于脸上。
啧了啧嘴,他笑了一声:“记得当年满伯宁就最喜这淮南黄酒,或许是上了年纪,为父近来也是越喜欢这老酒了啊。”
“阿父还是少喝一些吧。”一旁的王广劝道。
“为父与他可不同,那家伙可是嗜酒如命。”
王凌见诸将到的差不多了,随即放下了酒碗,看向众人,说起了他的计划:
“濡须坞的下游有一处命问中洲,此地乃是为吴国部曲家属所在之地,同时还存放着部分应急之粮。”
“我意,派兵顺濡须水南下攻打中洲。”
“濡须坞的吴军本就人心惶惶,若是偷袭中洲,濡须守军或许会不战自溃。”
“司空高明!”
“此计甚妙!”
王凌的话音刚落,当场就有人拍了起来。
要知道,此时的濡须虽然不能通大船,而且魏军这次来也没带。
但此番却是带了不少小型牛皮油船。
这是魏国冬季对吴国用兵常用的运输工具,以为运兵之用。
然而就在王凌准备拍板之时,王广却眉头一皱,坚决反对:
“阿父,我军不善水战,贸然越过濡须坞前往下游攻打中洲,极容易被吴军包围,乃是不智之举。”
得亏王广是王凌长子,要是旁人敢如此扰乱军心,王凌早就把他拖出去了。
无视王凌满脸的不悦,王广接着说道:“儿在任散骑常侍时,曾与蒋太尉聊起过当年文皇帝伐吴故事。”
“当年忠侯(曹仁)攻打濡须时,就和阿父您做了同样的选择,结果被朱桓分兵解救,断其归路,以致有去无回啊。”
王凌不以为意:“此一时彼一时,朱桓是何人,可眼前的又是何人?”
“如今,濡须坞的吴军能够自守就实属不易了,他们有胆量分兵去救嘛...”
“我军既已占得如此大的先机,势必要迅速拿下濡须,否则吴国的援军一到就麻烦大了。”
“可是阿父,儿还是觉得....”
“够了。”王凌大声制止了王广。
随后用不容置疑地语气反问道:
“莫非为父不知兵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