数息后,他转过身子,目露凶光:“子远你可记得,我方才进来前说过,扭转乾坤,改天换日?”
“记得。”
孙峻点点头,忽然明白了对方的意思,眼中也闪烁着一抹狡黠之色。“难不成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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朱绩跟随阿父朱然征战多年,自己又做了几年的乐乡督,水战技艺出类拔萃。
面对魏军的船队的追击,他用十来艘快船迎战。
尽管夏侯献这边有年轻的陆抗作为水战指导,但他常年身在武昌,对江陵一带江情的了解远不及久经战阵的朱绩。
再加上魏军虽然截获了不少吴军战船,但上了船的北兵依旧还是北兵,根本不能称之为水军。
一番小规模的交战,魏军并未占到任何便宜。
朱绩试图将魏军的战船引到浅水区围杀,纵是陆抗看破了一丝端倪,却陷入了左右为难的窘境。
见状,夏侯献自知无望,下令停止了追击。
朱绩坐着一艘小船回到孙权所在大船上,可他刚刚登船便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。
“陛下呢?”他开口问身旁的卫兵。
卫兵只是摇头。
可他刚要往船舱方向走,那卫兵竟伸手把他拦住。“大将军有令,外臣一律不得入内。”
“大将军?”朱绩疑惑不解,诸葛恪何时来了?
朱绩管不了那么多,作势就要推开卫兵往里走,见卫兵寸步不让,他当时就怒了:“放肆!”
卫兵立刻认怂,跪了下去:“将军恕罪,卑职实在不敢违抗军令,还望将军不要为难卑职啊!”
就在这时,远处传来一道声音。
朱绩向那个方向看去,有两人走来,正是孙峻和孙弘。
“睁大你的狗眼看看,朱将军也是你能拦的?”
孙弘一声喝骂,卫兵慌忙离去。
朱绩大步向两人迎了上去。“二位,陛下身体如何了?”
孙弘坦然道:“陛下,龙驭上宾了。”
“什么!?”
还没等朱绩从震惊中缓过劲儿来,孙弘再次说道:“陛下已托付大事。”
说着,他便拿出了那封遗诏。
朱绩见状当即行大礼。
孙弘宣读道:“太子之位,实为国本,苟非其人,不可虚立。或有不才,长恶不悛,仍令守器,皆由情溺宠爱,失于至理,致使宗社倾亡,苍生涂地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