夏侯献对何晏没有任何敌意,但也谈不上欣赏,若是他主动来投,那些个高位的清贵之官不是不能给。
但他若是拉不下脸面,夏侯献自然也不会主动去寻他。
宗室、乡党、寒门、士族,这么多有才能之人都急着上进,他哪里顾得上某一个人呢。
“这么说,丞相并未对我夫君有怨?”见夏侯献如此爽快,金乡忽然开口问了这么一句。
“有怨?”夏侯献狐疑道,“此话怎讲?”
金乡又低下头,她原以为夏侯献听说了什么流言蜚语,这才迁怒何晏的,看来是自己想多了。
于是连忙摇手:“没,没什么的。”
“这样吧。”夏侯献道,“燕王几日前还跟我抱怨,说前任宗正丞因病辞任,公务现在都压在他的头上,很是苦恼。”
“那不如姨夫去做辅佐燕王做事,可好?”
金乡神色一喜,宗正寺虽然清贵,但宗正丞好歹是,宗正卿的辅官,是个四品官。
她一开始就不指望何晏进入什么中枢机构,能有这样一个官位,她已心满意足。
忽然,安阳公主又道:“那既然如此,何平叔的儿子,奉明也给安排一下吧?”
“阿姊!”金乡扯了扯她的衣袖,示意她差不多得了,不要得寸进尺呀。
不过夏侯献确实没什么架子,满口答应道:“好说,好说。”
闻言安阳斜了金乡一眼,那意思仿佛在说,要不是我替你开口,你呀,什么事也办不成。
二位姨母走后,夏侯献接着拿起手边的册子观阅。
看着看着,忽然看到一个有意思的画面。
不多时,他把这本册子单独收纳了起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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正始八年,秋九月。
东吴丞相诸葛恪向孙和上表,称原中书令孙弘假传遗诏,致使鲁王篡位称帝,以至江东分裂,国之不国。
他意率精兵十万收复武昌,重振江东繁荣。
孙和允奏,诸葛恪当月便召集大军,水路并进,于柴桑驻扎。
西吴这边得到线报,立刻遣左大司马全琮从夏口移镇蕲春。
秋日的大江两头,终是战船林立,旌旗蔽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