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一直以大魏纯臣自居,帮着丞相清除异己这种脏事,他自然不愿做。

但证据摆在这里,他又不能公然包庇司马家。

虽然单凭几张画像并不能断定司马师参与了谋反之事,但查是必须要查的。

钟毓道:“据何晏交代,他与李丰二人曾多次主动找上司马师,但却没能见上一面。”

夏侯献捋着胡须,试图做些引导:“本相记得司马师的女儿是陛下的宠妃吧。”

“是。”

“你说会不会....”夏侯献说到一半,又摆摆手:

“哎呀,应该不会.....不过一妇人尔,岂会有那般心机蛊惑陛下,况且司马妃还与本相有亲,我相信她的为人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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钟毓心中腹诽,那何晏不也是您的亲戚吗?

过了一阵,夏侯献问道:“那依稚叔之见,司马师该如何处理?”

钟毓沉默片刻,开口只说了一个字:“缉。”

夏侯献闻言,捋须不语。

...........

“明公。”

钟毓走后,校事令贾充来到了府里。

来到近前,他压低声音道:“司马师一早便离开了洛阳,看样子应该是要去偃师,我们的人正跟着他,随时可以缉拿。”

“不必。”夏侯献却道,“此事让廷尉去做,你校事府不要插手。”

贾充眉头皱了起来,一脸不解:“明公,这是为何啊?”

“照做就是,我自有打算。”

“是。”贾充拱手,沉默了片刻又说道:“对了明公,太极殿的侍卫、奴婢等,我已协助王少府(王肃)办妥了。”

“是么,那就好。”夏侯献的脸上神情郑重了几分,“君王亲小人,远贤臣,此乃国家倾颓之兆,务必要严肃对待。望陛下知错能改,也不枉我一片苦心。”

贾充点头称是。

他现在明白一个道理。

领导的任何一句话,都是有用意的。

领导几乎不会把话说得太过直接,这就需要他们这些办事的下属,去认真分析其中的深意。

不过有时候,领导的问题却也简单粗暴。

“那日送诏之人,如何了?”

贾充道:“明公放心,下官已处理妥当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