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坐下,又站起来,徘徊几步,然后又坐下,目光看向了微型摄像头隐藏的地方,然后又低下头,双手抠着指甲。
她感觉自己就像是一只待宰的羔羊,明知道自己的宿命至此终结,却毫无办法。
砰砰砰。
几声敲门,立刻把李旭宁吓了一跳,她猛地站起身来,目光看向了房门。
而与此同时,隔壁的乔红波,也咕噜一下爬起来,双目死死地盯着手机。
她仿佛凝固了一般,死死盯着房门,似乎自己听错了,可又不太确定。
过了大概十几秒,房门再次敲响了,这一次的敲门声,明显比上一次要大一些。
李旭宁立刻伸出右手,捂住了自己的胸口,情不自禁地看了看,电视机旁隐藏的摄像头,乔红波肉眼可见地看出了,她心中的紧张。
我去!
你都多大岁数了,至于这么羞涩吗?
我刚刚不是已经告诉你了,该怎么办就怎么办,就当我不存在。
咬了咬牙,她还是走到了门口,微微弯腰,轻轻拧开了房门。
“大嫂,您找我。”一个粗犷的声音问道。
“就你自己吧?”李旭宁问道。
“对。”男人说道。
李旭宁转身,向屋里走去,她先是看了看床,然后径直走到了沙发上坐下。
其实,按照乔红波给她的剧本,应该是直接坐在床上,然后摆出一个妩媚的动作的,可是李旭宁终究不是洗头房里的失足妇女,羞耻心还是有的。
这个时候,一个矮胖子出现在了镜头里,他的个子不高,也就有一米六几而已,理着一个锅盖头,戴着一副眼镜儿,整个人看起来,有点诙谐好笑,如果不是他那粗壮的胳膊上,露出青色蛇尾巴的纹身来,压根就看不出,他是一个黑道混混,反倒像是一个邻家胖胖的弟弟。
乔红波看到他,脸上不由得闪过一抹惊讶。
这个人自己是见过的,当初李旭宁住院的时候,他是第一个赶到的,满脸的忧心之色,当时乔红波还以为,他可能是李旭宁的亲戚,没有想到,他竟然是老城区的混混。
当时乔红波还跟他说过几句话,再然后,罗才拉着乔红波的手说,哥,我还有事儿得赶紧走了,拜托您好好照顾我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