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,还在吕公家吃过饭呢。”
“怎么可能?!”
吕婴权当是黑夫在逗他开心。
在没在他家吃饭,他能不知道?
他虽老,却还没老糊涂。
“您老可还记得秦伯?”
“秦伯?”吕公皱起眉头,“哦,便是你那门客秦子都的父亲?想起来了,他是自咸阳来的豪商。”
“您老再好好想想。”
“嘶……你是说……他就是?”
“嗯。”
黑夫微笑点头,“吾不过小小亭长,纵然有功也不至于由内史亲至赐爵,后来更是引的武成侯到访。喜君素来不喜商事,却对秦伯尊崇有加。这些年来弹劾我的谏书堆积如山,而我却能高枕无忧屡屡进爵,你说是什么原因呢?”
“……”
吕婴张着嘴,手都在哆嗦。
“我现在好歹是爵至少上造,可却从未入宫朝见,您老想想这合理吗?”
“你是说他就是……”
“恭喜你,答对了。”
“……”
吕婴望着黑夫,都已明白。面露苦笑,痴痴的看着茶碗。他此生最为钦佩的便是始皇帝,从昔日的赵国质子成为秦王。诛杀嫪毐罢黜吕不韦,一步步掌握权柄,最后荡平六国完成秦国历代先君的夙愿。
没想到,他早早就已见过。
只是他老眼昏花,未能认出。
“你是何时知晓的?”
“武成侯来时,就已有预感。”黑夫端起陶碗,淡淡道:“后来试探了几回,也基本确定。”
“那你为何不说呢?”
“嘿嘿。”黑夫笑了笑,“我若说了,便是将身份挑明。君臣相见,更有诸多繁文缛节。我若不说,倒是乐得自在。不过……我想这次回去也差不多了。”
这回各种功劳相加,他足以进爵至大上造。如此高爵,就算是位列九卿都绰绰有余。若是这都不召见,未免也太过明显。
“呵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