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你的打算呢？”

林明志抬起头放眼望着吃饱后四处找地方休息的人们，那些孩子们仍然天真无邪地玩耍，在水边、在草丛间、在母亲的怀抱里……

“我早已认命，只想生活在这里……”

林明志叹着气，早已不复当年的英姿，至于姐姐……恐怕他早已放弃，这不是他的错，他现在有了新家庭，他是这个大家庭的父亲，他不能走。

“他说得对。”一直沉默不语的尹重阳突然开口道，“与这个世界相比我们太渺小，根本做不了什么，我想他们也是同样的想法。”

顺着尹重阳的目光，李烨烁看向黑衣士兵，他们都摘掉了遮面的头盔，露出本来的面目，自从到了这里后，这些人似乎有了新的想法，他们在忙着照顾原住民，那不是出于命令，而是源自心底的本能，也许这种本能就叫爱。

原始的人类懂得分享，因为在生产力低下的年代，只有分享才能让大家活下来，这种本能一直持续到现在。一旦脱离了社会结构的束缚，本能又很快回归到身体上，此刻他们看起来像一家人。

李烨烁的鼻子发酸，他不知道这个时候为什么想哭，他只觉得有一种被抛弃的感觉，尽管他也可以选择留在这里，和这群人一起重组家庭，也许会很幸福，可是他还是摇了摇头孤独地奔向潜艇。

“你要开走它吗？”文玉潇在李烨烁的身后大叫着，李烨烁没有回头，涉过浅滩攀到潜艇上，攀过舷梯，爬上指挥塔。

文玉潇神色复杂地看了看林明志，又把目光落在李烨烁的背影上，思前想后，他长长地吐了一口气，然后追了上去。

潜艇的结构不算复杂，熟练的话一个人也能开走，但那仅限于开走，并不能保证航行的精度。

尹重阳的手抓着草地，一脸不舍的样子，可似乎有一种力量让他不得不做出抉择，他对身边的一个士兵说了句什么，然后一个箭步跃起，奔向本属于他的潜艇。

……

……

“我们暂时不能掉头，必须倒回去，进入宽阔水域后才能转弯。”

尹重阳回到驾驶位，李烨烁的眼里充满感激，发动机轰鸣，潜艇缓缓开始双引擎倒车。

河滩上的人们纷纷站起，目送着这个虽然不大，但在他们眼里仍然是大家伙的机器缓缓驶进河道中央，慢慢倒船的潜艇在视线中越来越远，一些人挥起手，而原来那些黑衣军士兵则开始奔向属于他们的新家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