宇县官场现在搞得人心惶惶,有人甚至还在传言,只要是跟我们‘宇城国际’稍微走得近的官员,这次都将会遭殃。
我打电话联系了彭书记,他倒是把心态放得很平,说什么听天由命。
苏清清被带走问话已经两天了,也不知道情况如何,公司暂时由李玉琪在处理日常事务。
我不想得在省城当缩头乌龟,置苏清清于顾,于是在第四天便回到了宇县,去找龚所长想想办法。
在她家里,我遇到了一位戴着眼镜的瘦高男人,面容沧桑,四十来岁的样子,身穿黑色西装,系了一条蓝色的领带。
我马上就猜到,这位可能就是龚所长的前夫,在市纪检委上班的正科级干部。
“姐,家里有客人啊?”
“哟,你就是陈爱国,对不对……?”
这人用手指着我,不等龚所长回答就抢先说道。
“对,我是陈爱国……,”
我没有问他是谁,不想多此一举。
龚所长对我私自回宇县有些生气,但又不好发作。
“陈董事长,你姐不是说你去外地考察了吗?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?”
我瞥了他一眼,心想他年轻时应该蛮帅的,现在身上都散发着一种成熟男人的气息。
“爱国……,”
看来龚所长还是想主动给我介绍一下眼前的人是谁,“这位是童科长……,”
我伸出手来,“童科长,您好。”
他跟我握了手,还说早就知道我跟龚所长的关系。
我向来喜欢开门见山,于是就问他,“童科长,你是专门来调查林县长贪污受贿一事吧,我们宇城国际的总经理是不是也在你手上?”
“小陈,我们也是公事公办,希望你能理解,反腐倡廉是大势所趋,任重而道远,那个苏总已经把问题交待了。”
童科长叫我‘小陈’,说明他没有在我面前摆官架子,这对我来说是个好消息。
才短短两三天时间,苏清清就交代了所有问题,她到底是有多着急替我顶罪。
“童科长,我理解你们,不过也请你理解一下我们,民营企业要想干点事实在太难了,有时候我们也是身不由己。”
“你们宇城国际在宇县的口碑还是不错的嘛,做了很多公益事业,可功不能抵过,你说是不是?”
童科长是什么意思呢?
我看了龚所长一眼,她这时正在削苹果。
于是我便我凑在童科长跟前小声问,“苏总会被起诉吗?”
他笑了笑,从口袋里掏出一块布,把眼镜取下来擦了擦,然后给我科普了一下相关的法律知识。
他说行贿分主动行贿和被动索贿,一般后者相对来说处罚较轻,甚至在没有获利的情况下,往往不予追究责任。
那我们这种行为是属于前者还是后者?
童科长直接说是前者,因为林县长并没有向我们索要过钱财,而苏清清也坦白,那十万块钱是她主动给拿给林县长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