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抹淡绿的身影,真的太过熟悉和真实。
方才在他眼前,的的确确、实实在在闪过的是那个他日夜思念的身影。
他无论如何也不会认错。
张芷月!
苏凌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思念情绪,忽的向前疾走了几步,朝着已经空空荡荡的街头,大声的呼喊起来道:“芷月!芷月是你么?你来寻我了么?芷月!你出来......出来好么!”
话说,,,.. 版。】
可是他一遍又一遍的呼喊,回答他的只有眼前不变的黑暗。
黑暗翻滚,仿佛永恒。
...... ......
旧漳城南的一处区域,是萧元彻大军营地驻扎的地方。
此时此刻,天已大黑,所有的士兵均已经熟睡了。若是从营帐前经过,可以很容易的听到此起彼伏的打鼾声。
他们也确实太辛苦了,急行军是每一个士兵的一场毅力考验。
忽的,一处士兵营帐,似乎缓缓有火把晃动,紧接着营帐中闪出五个士兵,探头探脑的朝着四周张望了一番,确定所有人都应该睡着了,这才蹑足潜踪,小心翼翼的从营帐中走了出来。
这五个士兵找了一处草窠蹲下,围拢在一起,声音忽高忽低的说了些什么,然后皆缓缓起身,在夜色的掩映下,朝着兵营后面的马厩走去。
这五个人来到马厩前,仔仔细细的在每一匹马的马前马后走了一趟。
最后,他们停在一匹看起来有些瘦弱的马前。
这匹马不知为何,毛色发暗,马/眼黯淡无光,半卧在地上,显得无精打采,病恹恹的。
这五个人这才眼神一亮,领头的那个长得最为壮实,忽的使劲搓搓手道:“我都瞄了这畜生好几天了,今日算是便宜了咱们几位兄弟了!快,动手!......”
他招呼之下,这五个人齐齐动手,一时之间连拉带扯,
那马不知为何,半卧在地上,见他们来拉扯,并不反抗,也不叫唤,只是不愿站起来。
可是架不住他们一番拉扯,这才无精打采的站了起来,跟着他们出了马厩。
...... ......
苏凌魂不守舍的朝旧漳城南走着,也不知走了多久,抬头看去,前面有灯火晃动,更看得见栅栏,苏凌这才发现自己竟然走到了旧漳大营处。
反正来都来了,进去巡视巡视吧,回去也无事可做。
苏凌收拾了下心情,这才迈步朝着营门走去。
可是他刚走了几步,忽的觉得前面草窠之中似有人影晃动,更传来一股浓重的肉香。
苏凌心中疑惑,又走了几步,闪身躲到一棵大树后,探出头向草窠中看去。
却见草窠中围拢着五个士兵打扮的人,正中央似乎生了堆火,此时火已熄灭,只剩一大堆炭灰。
炭灰之上,左右各起了两个大架子,中间支了口大锅,里面咕嘟嘟的冒着热气。
那肉香便是从那冒着热气的大锅中传出来的。
这五个士兵各自盛了一大碗肉,一边大口吃肉,一边时不时的拿起身边的小酒壶,咚咚的饮几口,看起来十分痛快。
苏凌一看之下,便猜了额八九不离十,这肯定是几个嘴馋的士兵,半夜不睡觉,跑出来捉了什么野味,在锅里煮了吃,还拿出了私藏在身边的小酒。
私自出营,还饮了酒,本就是触犯军法的,不过苏凌倒也体谅他们。
这些人过的皆是刀头舔血的日子,自己也不是什么因循守旧之人,只要他们不声张,自己也就睁一只眼,闭一只眼吧。
想到这里,苏凌便躲在了树后未动地方,想着等他们吃饱喝足走了之后,自己再走。
却听的那个看起来颇为壮硕的士兵,一边喝酒吃肉一边嘿嘿笑道:“你们几个,跟着我陈大胆吃香的喝辣的,我可未曾亏待你们吧!”
另外四名士兵皆点头,塞满肉嘴里嘟嘟囔囔道:“陈大哥果真是咱们的大哥,咱们可是头一次吃马肉!真是香啊!......”
树后苏凌闻听此言,脸色顿时大变,他原以为不过是几个馋嘴的小兵偷溜出营,打了野味打打牙祭,竟没想到他们这是偷了军营战马,跑出营来,杀马吃肉!
且说这五个人正埋头大朵快颐,吃的是通身是汗,满面红光,喜不自胜的时候。
忽的,他们同时听到自己身后传来一声冷喝道:“你们好大的胆子,竟然偷出营地,聚众饮酒,这还不算,竟然敢杀战马吃肉,我若不将你们抓住,交给军法曹,你们岂能知道什么叫做军法威严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