中年男人听到柳飞絮所言不由得皱眉,想了想之后还是没忍住问出了口,“祖父,我柳氏经营鹿头城数百年,就是对上陈敬之也未必没有一战之力,为何将那鹿头城拱手让给了离郡?!再者,就算我们要走,也可以去广郡投奔云家,何苦让儿郎们......”他看一眼汉江,似有不忍,“让儿郎们白白折损在这汉江里......”
柳飞絮没有看他,站在另一边的阴翳老人却冷眼瞧了他一眼。
“经营数百年,将军也还不过是个将军,在离郡三十万悍卒面前就是个屁,且不说那陈敬之绝非易于之辈,就算打的赢陈敬之,又如何?”柳飞絮语气冷淡的道,“至于说广郡,我原也是存了投奔广郡之心,这才在云百楼攻略柔城之际忍不住出兵威胁陈敬之的宁河后路,可......云百楼竟然败了。”
“败了也就败了,依仗一支水上强军,有汉江作为勾连,我安陵柳氏仍旧可以献忠诚于他云家,苏一鸣走了以后我也不是没有尝试过重新搭上广郡这条大船,可......”柳飞絮道,“可云百楼竟然拒绝了。”
柳飞絮冷笑着,干枯的脸皮一下一下的耸动,“我柳飞絮纵横沙场数十载,统领数万精锐悍卒,携三百里安陵土地投靠他,他不要,反倒想着与那洛川小儿谈和?哈哈哈哈哈......真是幼稚的可笑,幼稚的可笑啊......”
就站在柳飞絮身边的银甲老人闻言也桀桀的笑着,“听说那云百楼长得细皮嫩肉活像个娘们儿,传得是如何如何阴损毒辣,依我看,全都是扯淡!若是我安陵有他广郡一半的人马粮食,都绝不会和那洛家小儿谈半个和字!!”
柳飞絮哼哼得笑着,眼睛里全是寒光,“除去那个趁乱讨巧的山北郡姬重心以外,离郡的洛川小儿便是这诸侯之战里第一个起兵动手的狠角色,其野心之大,哪里是他一个娘们儿说求和就能求得和的?再者说,他云百楼就算长得再俊俏也毕竟是个带把的,自荐枕席别人也未必看得上不是?”
银甲老人听得桀桀怪笑。
另一边的中年男人却犹自愁眉不展,“可是祖父,这西南汉州容不得我们,那西北武州......恐怕也不是善于之地啊,我们就这样带着一支孤军渡河过去,那青郡太守又如何能容得我们......?!”
柳飞絮闻言脸上的一点点笑意便就消失了,他缓缓扭过头盯着那中年男人,直到中年男人满头冷汗的跪了下去,他才哼了一声回头继续看那汉江,“我柳家什么样的子孙都可以有,就是不能有一个懦夫,你,现在就滚去汉江边与孩儿们一起......渡江。”
那中年男人闻言一惊,张大嘴巴抬头看着柳飞絮,惊骇欲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