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就算他不会接,也不意味着他愿意看着我们接,”赵无忌斜一眼罗江后看向洛川又问道,“方才太守大人曾说,此番图谋河玉城背后的,是南夷最为强大的三大宗门,就算广郡和安阳毫无私心全力配合,我等将士不惜性命侥幸赢下了这一战,也不过是将永昌边地接手过来,如今的离郡,已经做好了与南夷三大宗门正面为敌的准备了吗?两千里边境,四座边城......”他盯着洛川的眼睛问道,“我们已经足够强大了吗?”
洛川摇了摇头,“我知道接下来的这一战,千难万难,甚至于即便是侥幸夺回了河玉城,失去了大阵的庇护,那
里也会成为新的血肉战场,好像一个糜烂的疮口,不知道要填多少人命进去,可......”他回望向赵无忌,声音同样平静,“如果不救河玉城,未来会死的人就会少吗?哪怕最开始死去的,不是我离郡中人,可随着这疮口的腐蚀蔓延,烂到我们这里又能用得了多久?”
“南夷三大宗门确实强大,”洛川举起手中的汤碗,其中已经不再滚烫的汤汁好似熬了许久的药,可那味道却别样的诱人,“但他们的敌人,又何止一个离郡?就像南夷六大宗门之中的其余三个,若是动用全力,岂是一个混乱不安的安阳郡可以抵挡?”
赵无忌也缓缓举起汤碗,浅浅的饮了一口,暂且无言。
罗江却忽的开口道,“益城和照水城也都是在地下刻有大阵的大城,若是我们连同广郡、安阳郡一同施压永昌孟氏,或者只是给予援助,他们未尝就不能将南夷挡在益城与照水城一线,等到我们更强大些,或者准备得足够充分,再行出兵,有何不可?”
赵无忌轻轻摇头,洛川嗤笑道,“你当那孟娇阳真的能有晏思语那般的勇气,将自家的性命赌在一座边城上?何况如今的永昌也不是安阳,失去了三仓之地的时候,益城就已经没有了后路,明知留在益城拼命最终也只是为他人做嫁衣裳,你猜那个胖子会不会替我们坚守到那个时候?”
罗江轻叹一声,皱
眉,低头喝酒。
洛川看向沉默不语的赵无忌,想了一下,还是问道,“赵叔叔没有其它想问的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