火鸦道人腾的一声站起:“仙纹宗一直在谋划推行此事?唐道友知道此事,为何不曾知会我玄天宗!”
唐昭阳神色一呆,旋即反应过来,连忙陪笑道:“只是听到传闻,传闻!八字没有一撇,哪敢乱说!道友勿要错会唐某之意。”
火鸦道人冷哼一声:“错会?如此涉及一宗一域根本之事,岂能隐瞒不说!便不能肯定,也须得提醒一句,好让我宗有个准备!不为别的,好歹你我两宗也是世代交好不是!”
火鸦道人声色俱厉,尤其把“世代交好”四个字讲得字正腔圆,一个个只如裹着万兽真火一般,撞击在唐昭阳脸上,无形作响。
唐昭阳一语之失,却被火鸦道人抓住突然发难,一时间也有些不知所措,只得解释道:“唐某听到这个传闻,也是最近的事,尚未来得及调查,故而未曾想到知会贵宗,此乃唐某的疏忽,还请袁真人多多海涵!”
火鸦道人斜着眼睛盯着他:“听何人所言?”
唐昭阳眸光闪烁,躲开火鸦道人的逼视,迟疑道:“这个,唐某所知,乃是从一个相交多年的好友那里听说的,唐某其实不太相信,但他说得煞有介事,故而有些半信半疑,若非元敬讲到蔡丰进在南域已有可疑举动,蔡某实难相信此事为真。”
火鸦道人冷哼一声:“首先提及转形改势的,是唐真人,而非元敬!唐真人,你若再这样遮遮掩掩,这话便不说也罢!”
唐昭阳闻言微震,看向这个红脸老道的目光不自觉地多了几分凝重,他沉思片刻,忽然呵呵一笑,说道:“袁道友勿怪,唐某绝非要隐瞒什么。我那位故交因为身份特殊,所以不愿被太多人知道行踪。”他见火鸦道人一脸嘲讽,知道再这般说下去此人真要翻脸,连忙把话一转,笑道:“当然,既然我宗与贵宗渊源深厚,也不是不能说,袁道友和元敬须得为唐某保守秘密啊!”
火鸦道人和张元敬皆是看着他,并不答话。
唐昭阳干笑两声,继续说道:“唐某这位故交,出自东域稷下学宫。”
他一边说,一边观察两人神色。火鸦道人一如往前,并未有所变化。张元敬却是若有所得,似乎猜到了什么。
他心中诧异,口中却是继续言道:“这位故友最近也到了横断山,对那支天神柱颇有兴趣,故而寻到唐某询问个中情况。交谈中,问起为何忽至横断山,他便说是为了调查仙纹宗转形改势之事,要往南域去一趟。如此,康某也才知晓有此一事。”
火鸦道人问道:“这稷下学宫为何要去调查仙纹宗?”
唐昭阳道:“我这位故交乃是稷下学宫阴阳家一脉,向来以传承正统的形势之术为己任,对仙纹宗这种歪曲道理、开发旁门的作派非常反感,几次向学宫提出清理邪异,但学宫皆没有同意,给出理由乃是仙纹宗并无邪道之举。为了寻找仙纹宗祸害天地灵脉的罪证,他才开始调查此宗阵师在外行踪与举动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