形象地比喻,这些地下势力与犯罪集团的成员宛如躲在暗处的寄生真菌,日常潜伏于昏暗不见阳光的角落,盘旋等待机会。然而,一旦强大的政府及其执法力量象倒下的参天大树般瞬间坍塌,那些潜藏在地面的真菌会立马出动,贪婪地占据那大树的领地,目无尊严地从其枯萎的躯体中吸走每一份营养,借此膨胀自己的领土和势力。
真实生活中的场景更为残酷,律贼和黑手党使用迅猛而野蛮的手段迅速掌握城市的重要位置。他们暴怒如同被惊扰的毒蛇,迅速攫取城市的命脉,将原本的秩序踏入尘埃。
一旦他们的黑色触手紧紧缠绕住这城市的脉络,届时城市将会炼狱,所有的声音都会变成墓志铭,其终将呈现的凄惨场景,是那些安穏日子中的普通市民所难以想象甚至难以承受的。
“难怪你之前就一直在积极的联系他们,原来是为了这个?”α-10的声音里夹杂着隐秘的震惊与一抹难以察觉的敬佩。他那双疲惫的眼睛流露出复杂的情感,显然对Μμ-99的策划手段感到意外。他边说边不由得将目光在隐匿的角落里打量,仿佛期待可以由此理清一筹莫展的黑暗。
Μμ-99则展现出一副狡黠的神态,脸上戏谑的笑容如同暗夜中荧光闪烁的星光,幽谲而难以捉摸。他的双眼带着英俊而腹黑的光芒,把α-10的疑惑看作愚蠢小儿的困惑。
其间,Μμ-99的笑声在低沉的回音中逐渐消散,环境又恢复一时的寂静。他并未直接回答α-10焦灼的发问,相反,他像是一个擅长心理游戏的魔术师,突然牵引话题到了一处敏感而禁忌的地带:“你应该不记得被改造之前的事情吧?”这句话仿佛是一把钥匙,试图打开被尘封的宝箱,它的声音在紧闭的空间里回荡,令空气都凝结了一般。
话题一转,Μμ-99言语中隐含的深意在寂静的氛围中渗透开来,似乎是在提醒α-10,他们所处的帕拉蒂斯世界,有些话题是不能随意提起的,过往与记忆更是如此。在帕拉蒂斯,成员们被严令禁止探讨个人的历史与记忆,这是个铁的规矩,如同军事法庭下达的最高指令,无人能够违背。
这个规定不仅是组织对秘密保持最高水平的表现,也是对个体本身的重新塑造,仿佛要摒弃过去,让每个成员成为一个全新的存在,仅仅为组织服务。Μμ-99提起这禁忌话题,无疑打破了平面上薄弱的平静,形成了一股不可言说的紧张感,同时,也向α-10抛出了一个莫大的隐喻:他们当前的行动,和他们作为个体的过去,可能有着更深层的关联。
但在这漆黑的狭窄空间,被死亡笼罩和威胁的阴影所笼罩,一道疯狂的悲鸣随时可能从走廊尽头传来,任何形似秩序般的条令规定已是形同虚设。在此刻,他们无法不敞开内心的防线,因为外面那不可测的恐怖,随时可能造访。
这里的“疯子”,在白枪兵的密语中,他们无不用颤抖的声音称呼陈树生为地狱之子。在他们惊惧的瞳孔里,陈树生是业火缠身的恶鬼,是通体浴血的死神,是从恶魔的围猎场中强行突围的畸形造物。
重申一遍,这里面的“从地狱里面爬出来”,并不是仅仅度过难关后存活下来那么简单,这是超越了最残酷惩罚的存活——是在把地狱的苦痛和折磨推向绝境之后,意识到无尽的痛苦已不足以满足他的狂乱,才离开了深渊,带着对更广阔猎场的渴望。
这个名为陈树生的“疯子”,在白枪兵的眼中,他的名字本身就是一种警告—一个可以轻易吞噬理智的幻影,一个绝不偏袒的恐惧源泉,一个向着这个世界每一个角落播撒混乱的存在。他是纯粹的恐怖,不分敌我,只带来无尽的惧怕和混沌。在他的游戏中,每个人都是平等的参与者,都是他狂乱梦境的牺牲品。
而跟这样一个从深渊般恐怖的存在处在对立面,真的是自找苦吃从一开始就相当的……愚蠢,但现在他们已经被无情地逼入了绝境,眼前的选择已然消失,留给他们的只有一条险恶的道路。
他们原本有着自己的计划和战略,但面对陈树生这种无法用常理评断的敌人,所有策略看似都变得可笑且无力。每个人的内心都在默默叫嚣着一种言语无法形容的挫败感,恍如一群困兽,明知道前方是悬崖,却无处可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