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等沈菀说话,谢景衍就把她拉走了。
守在御书房外的侍卫都侧目,在御书房外等的大臣后妃多了去了,一听皇上在忙,扭头就走的只有凌王一个,当真是一点不怕皇上打他板子。
皇上和几位大人都商议半天了,要不了一会儿就结束了,凌王连问都懒的问一下。
不到半盏茶的功夫,皇上就把几位大臣打发走了,端起茶盏道,“让他们进来吧。”
元公公抽了下嘴角道,“凌王凌王妃以为皇上商议朝政要许久,先去见皇后了。”
皇上正用茶盏盖拨弄茶水,闻言,把茶盏往龙案上重重一放。
那声音大的元公公小心肝都颤了下。
他跟随皇上多年,再是了解皇上不过了,皇上因为宸妃迁怒凌王,把凌王打发去守皇陵长达四年之久,那日平阳侯世子进宫告诉皇上凌王高烧不退,已然病危,皇上放凌王回京,元公公就知道皇上有些后悔了,再后来凌王坠马摔断腿,再站不起来,性情也阴晴不定,和皇上的隔阂也越来越深。
到底是亲父子,尤其凌王是所有皇子里,模样生的最像皇上的,虎毒不食子,皇上再恨宸妃,看着曾经意气风发,张扬恣意,打心眼里疼爱的皇子,只能终日与轮椅为伴,什么样的迁怒也消去七七八八了。
可皇上的怒气消了,凌王吃的那些苦头可消不掉,在皇陵那样的地方守了四年,这是何等的毅力了,何况皇上和凌王父子之间还有宸妃一条命。
元公公心底不住的叹息。
谢景衍不急着见皇上,更不急着见宋皇后,闲庭信步到了凤仪宫。
殿内,宋皇后在吃燕窝羹,宫人上前禀告道,“娘娘,凌王凌王妃来了。”
几乎是这几个字入耳,宋皇后的脸就拉了下来。
“让他们进来。”
宋皇后把燕窝羹放下,擦拭了下嘴角,把不愉快的情绪收敛干净,可看到沈菀和谢景衍并肩走进来,男俊女俏,甚是般配,眼神还是不自觉冷了下来。
沈菀和谢景衍上前给皇后行礼,宋皇后道,“凌王凌王妃的感情还真是羡煞旁人,连本宫传召,都不放心,要陪着一块儿来。”
谢景衍没说话,沈菀道,“相公和我一起进宫谢皇上,皇上忙着和大臣商议朝政,相公就陪我一起来给皇后请安了。”
谢皇上?
确实该好好谢皇上。
前几日进贡的马和绸缎、贡药,皇上几乎把大半都赏赐给了他们。
更可气的是,晋王一早就想要的马,皇上赐给谢景衍,他不要,还让皇上赐给了平阳侯世子!
她现在越发摸不透皇上对凌王的态度了。
宋皇后眼神很冷,眸底晦暗难测,沈菀道,“前儿皇后找我进宫,不巧我身体不适,没法前来,不知皇后找我是……?”
宋皇后欲言又止,沈菀就知道她把谢景衍拉着一起来,皇后不敢太过分。
宋皇后不开口,沈菀不会问,最后宋皇后道,“前几日进贡了一匹烟霞纱,寿春想要许久了,皇上也应承给她,最后赏赐给了你。”
敢情找她进宫是要她忍痛割爱,把烟霞纱让给寿春公主呢。
她就知道宋皇后找她进宫不会有好事,果不其然。
寿春公主想要,宋皇后为了女儿张口讨要,但凡懂事的都会拱手奉上。
可惜,她不是个懂事的。
而且就算她懂事也没用,皇上没把烟霞纱给她,也不知道皇后从哪得到的消息。
沈菀道,“皇后消息怕是有误,烟霞纱皇上没赏赐给我。”
宋皇后皱眉,“没有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