岑鸢抬眼看着远处有些阴沉的天色,眼睛微微眯了起来。
所有人都不会知道,皇帝其实给了他两道圣旨。
杨公公宣的那道没落玉玺,而另外一道......
岑鸢脑中忽然闪过皇帝那晚说的话,他垂在身侧的手忽然一动。
流放是假,让他北上峮州才是真。
虽然他原本打算直奔峮州,可没想到钟二小姐身子骨如此不抗事,还没一半的路程便病得如此严重。
既然如此,岑鸢想起那两道染了血的密信还有一直没有下落的齐家小世子。
北上峮州,便用离京都最近的连山郡开路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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重新掀开车帘,岑鸢一眼就看到钟毓此刻正歪歪扭扭地斜靠在马车壁上。
本就娇小的身形此刻窝在角落里,看着愈发单薄。
岑鸢面无表情地看了片刻,然后坐在钟毓身侧,抬手将她的头抵在了自己肩上。
感受到肩上之人十分不舒服地扭了扭脖子,岑鸢思索片刻后直接伸手揽过钟毓,将她的头枕在了自己的腿上。
又把凌乱压在她身底的薄被轻轻抽出来,抖平后重新给钟毓盖好。
做完这一切后,岑鸢垂眸静静看着枕在自己腿上丝毫没有意识的钟毓。
女子此刻脸上带着不自然的红润,额上的发丝被汗浸润,十分凌乱地贴在额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