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狠狠用力地拔出插进浴桶里的刀,再度抬臂径直朝钟毓身前刺来。
眼见着第二击自己就要躲不过,钟毓浑身发僵,全身血液凉得刺骨。
她想喊岑鸢救命,可方才岑鸢关了门出去,此时也不知是不是还在门外。
倘若不在,即便自己叫了他,那也根本无济于事。
难道今日便要命丧浴桶里了?!
被逼得缩在浴桶边上的钟毓无路可退,她看着眼里逐渐放大的刃尖,突然紧闭起双眼,死马当活马医地大声喊道:“岑鸢!”
就在她惶惶然感觉冰凉的利刃已经贴上自己皮肉的时候,房门处忽然传来一声巨响。
下一秒,利刃刺入血肉的声音骤然响起。
预想中的疼痛并没有出现。
她颤巍巍睁开眼,却发现黑衣人身后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了一个人。
下一瞬,用到抵住自己脖子的黑衣人忽地卸了力气。
不等他反应,一道令人牙酸的骨头错位声紧接着响起。黑衣人闷哼一声,执刀的右胳膊霎时间无力垂了下去。
眼看手中的刀掉落在地,黑衣人瞅准时机矮身俯低,另一只手迅速捡起刀,背对着身后人朝他命门反手刺去。
“刺啦”一声衣服被划破,岑鸢右臂上瞬间被绽开一道血口子。
岑鸢眉头都未皱一下,只是眼神发狠,直接用伤臂截住薄刃,随后牢牢扣住了黑衣人的手腕,令他动弹不得。
岑鸢眼风扫过已经渗出大片血迹的袖子,他声音里淬着寒气:“谁派你来的?”
黑衣人丝毫不吭声,他狠狠瞪了岑鸢一眼,手腕忽然用力试图挣脱岑鸢的钳制。
见自己挣脱不开,黑衣人眼色一狠,电光火石之间猛地抬腿袭击岑鸢下盘,不料对方早有预料,侧身躲开他的腿,带血的右手闪电般砸向他的肚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