秋月低头咬了一小口红豆酥:“所以三年前皇帝下令改制县郡划分的时候,先前的那个太守便借着机会上报,将连山郡往西挪了五十几里。”
“把整个郡都往西挪了吗?还是让靠近连山脚下的人家搬到了西边?”钟毓忽然开口问道。
“把连山脚下的人搬到了西边。”秋月解释,“实际上还有很大一部分没有动。”
钟毓闻言点了点头,继续吃着手里的红豆酥。
“所以那些贴着连山脚下的房子就都空了,住在那儿的人拿着朝廷拨下来的补助款,在最西边重新盖房住了下来。”
“那重新盖房的西边,之前是荒地吗?”
秋月深深看了一眼钟毓,然后轻轻摇了摇头:“西边的地以前虽然都是公田,可公田也是分给家家户户让他们自己去种。每年到了征粮的时候每家每户交够粮食,剩下的就是自己吃的了。”
“所以前太守说要将连山脚下的那八十三户挪到公田上去,自然是有人不乐意。即便是朝廷盖了红印的诏书下来,那些种着公田的人也都不愿意让出公田。”
“可占了公田并不是不给原本种公田的人地了,前太守本想借着休种期让搬迁到西边的人都安顿好了,再派人将连山脚下的大批屋舍拆了翻成能种庄稼的土地,可还没等他解释,那群人不知就被谁领着,直接跑去一院正在盖房的人家闹事。”
“而这闹着闹着,就闹出人命了。”
钟毓听得十分认真,丝毫没有注意到秋月的声音越来越冷,也没发现不知什么时候她的脸上已经没了任何表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