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用血写就的这两字,又该叫人如何思量。
建兴两年的年末,在不到一月之内,仅是因为新帝改制县郡便叫朝廷接连折损了两位官员。且不说章行舟私吞拨款与否,也不说张昭成恶疾与否,倘若新帝没有颁布此令,那就不会发生这两桩案子。
虽然在外人看来,皇帝是因为这两条人命,这才立刻停了新政并且传下口谕,将连山新太守的调任由吏部全权决定,后来还草草结了章行舟一案。
可只有岑鸢心里清楚,程乾仅仅只是因为“叛臣”二字,才决定先撤下新政。
等到将那位朝中的叛臣揪出,肃清朝廷人马,那时另行新政也不迟。
这三年之间,程乾明里暗里遣人查探过多次,便是岑鸢接到去查章行舟此人的暗谕,就不下百次。
可他二人却从未有一次将目光放在连山调来的新太守身上。
他们都以为,连山的太守就是吏部后来经过多方衡量所决定的人选,却丝毫未想过,当朝丞相也参与了其中。
丞相他为何要插手?
三年前的章行舟是因为什么才会被热如此栽赃陷害?
而奉了皇帝之命的大理寺丞张昭成又是因为查到了什么,才会被灭了口。
叛臣一词......
岑鸢脑海中闪过一年前齐小世子失踪时候钟延川异常的举动,又想起今日岑一带回来的消息。
他眉心缓缓蹙起,面色也变得十分阴沉。
叛臣一词,所言究竟是钟延川,还是那位丞相?
又或者,是他们二人?
李源丝毫不知岑鸢此时心中所想,只感觉到身前之人的气息越来越低。
直至最后,竟然叫他腿脚发软,险些都要站不住脚了。
“大人,”他颤巍巍抬起头看向眼前之人,然后小心翼翼试探开口,“夫人的身体......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