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下一瞬,她便记起昨夜自己装模做样的那场推心置腹的大戏。
钟毓面色陡然一僵。
昨夜对着岑鸢掏心掏肺说完话后,钟毓重新躺回床上的时候还有些纳闷,自己都坦白了钟延川那个老家伙要自己做一颗藏在他身边的棋子,那他怎么都没有多问一句有关钟延川的事情?
现在想来,岑鸢不问,只怕是因为自己的心思早就被他看穿了吧。
所以他昨夜才会只问了那三句,因为他仅仅是想知道自己那番做戏的真正目的是什么。
想到后来自己说出要岑鸢护她一命,钟毓心念一动。
想必那时候对方便已经猜到,自己的真正目的就只是想要在朝堂之间的斗争中活下来。
而对于岑鸢来说,即便她暗藏祸心,可也毕竟只是位刚出阁的女子。
如今天高皇帝远,钟延川便是再有能力,也不可能时时刻刻从自己这里得到消息。
孤身一人又能翻出什么大浪?
护个人的命而已,更遑论这个人还是他明面上的妻子。
所以这位心机深沉的太傅大人才会毫不犹豫地一口应下。
钟毓垂眸盯着自己筷间所夹的那块豆腐,心里却百转千回。
她十分断定,倘若要是自己日后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情,岑鸢一定会让钟毓这个人彻底消失。
就像那夜被抹了喉的黑衣人。
可原主的父亲是当朝尚书,替嫁的夫君又是太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