因为他知道,既然这位幕后之人能布如此大一张网,那连山必定在他的掌控之下,所以“年世虎”也好,李大保也好,想必是一丝一毫都查不出来。
后来岑鸢在程乾的授意下,将所有精力都投入到彻查朝中叛臣一事上,这一查,就查了到了那封匿名的奏折,竟然是张昭成所写。
再往后查,却再也查不出什么了。
张昭成已然身死,妻章卿云则下落无踪。
“我不知道......”陈平安好似被岑鸢面上越来越沉的神色有些吓到,他白着脸,抖着嘴唇,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“我不知道”。
岑鸢压着眉,垂眸看着眼前仿佛丢了魂似的陈平安,口中却继续说着叫他更加失魂落魄的话。
“陈平安,你可知三年前我派了多少个人来连山找那位名叫‘年世虎’的仵作?”
“你可知章行舟在狱中受了多少惨绝人寰的刑法,至死的时候都死撑着没有画押?”
“你又可知,三年前死在连山的那位大理寺丞,是如何的清白正直,经由他手的每一桩案子,从未出现过冤假错案的情况。”
岑鸢每说一句,陈平安的身体便多抖上一分,直至最后一个字落下的时候,他整个人都抖如糠筛。
“所以你是不是也觉得,李大保儿子的死就应该被推到章行舟的身上?”
“或者说你也认为,三年前的那些事情,都是因为章行舟执意要将那八十三户搬到西边所造成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