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我们就先走了?”虎子哥越过陈平安,三两步便追上了先前那人,边走还边回头,“老陈,今日案子结得轻松,不与我们吃酒便早些回家去,烫点艾草去去晦气!”
说完便扭头和身边的人哈哈笑着出了门。
站在原地的陈平安感觉自己后腰还渗着那把薄刃贴紧皮肉的凉意,他在原地杵了许久,直到双脚被冻地没了知觉,才恍然意识到自己早已下了值,该回家去了。
可回家路上,陈平安总觉着自己身后被人盯着,他后脊受不住般渗出一阵有一阵的冷汗。
直到回了家锁好门,陈平安一路提着的心这才稍稍放了下来。
一夜胆战心惊后,陈平安看了看窗外,将身下被冷汗浸湿了的床褥晒了出去。
昨日虽被那不知名的人吓了个半死,可陈平安依旧记得自己是个仵作。
是个验尸的仵作。
他想起衙门以往的习惯,倘若黄昏以后报的案子,便是已经结了案,那卷宗也是第二日才会整理。
陈平安转身给家门落锁,随着那一声“咔哒”,他仿佛又被壮了胆子,决定回衙门在验尸纸上补全自己昨日未说的话。
想到昨日因为自己的失魂落魄,验尸纸也是虎子帮忙写的,陈平安笼了笼袖子,脚下步子走得快些了。
一会儿走到衙门拐角的地方给虎子买一包马蹄酥吧。
陈平安被那柄薄刃吓了一夜的脑袋缓缓转着。
虎子最爱吃马蹄酥了。
可他拎着一纸包热乎乎的马蹄酥刚拐过衙门,眼前就被一片血色糊了眼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