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她不明白的是, 既然早已知晓钟延川有谋逆之心,那岑鸢为何不继续查下去, 然后用铁证问罪奸臣?
反而是同皇帝合谋,大费周章地将钟家女一并算计进来, 然后带她一同前往连山。
是因为他想用钟家女的身份绊住钟延川, 还是说, 钟家女与钟延川所做之事有所关联?
可倘若是与钟家女有关, 那岑鸢娶的也该是府中那位与父亲关系甚好的大小姐。
而不是流落在外好几年的私生女。
所以他为什么要娶原主?
这段时间又为何处处试探?
一个接一个的问题浮现于心上,钟毓双唇紧紧抿起,下意识攥紧了手中的瓷杯。
虽然她不知道岑鸢究竟在向自己试探些什么, 可现下有一点她十分明白,便是从大婚那日一直到此时此刻, 岑鸢从未信过自己一分一毫。
有关钟延川的事情,他从未对自己说过实话。
而那些看似无心遮掩的字字句句,也只有他自己知道究竟暗藏了几分防范与试探。
甚至连那些妥帖的关心……
钟毓垂眸, 看着此刻拢在瓷杯壁上因为用力而有些泛白的指尖。
倏然,眼底划过几分嘲意。
恐怕也都只是逢场作戏罢了。
想起原著里形容这位太傅大人时用到的“惊才绝艳”,钟毓忽然就觉得, 自己因为原著里丞相的刺杀而生出的遗憾之情,竟是如此的多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