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忍着痛伸长了脖子看向自己腹间,就见层层白布早已被鲜血浸得湿红,再加上她此刻的动作,眼瞧着那血布又红了几分。
还不等她反应,就听到屏风那边的老大夫说,倘若两个时辰之内止不住血,便再无法子。
听到这话的钟毓仿佛已经预见了自己即将血尽而亡,她梗着脖子,一口气险些上不来。
难道这里的人受伤就只会敷金疮药吗?
直到她咬着后槽牙说出那句话后,终究抵不住腹间的痛,两臂一软跌回了床上。
却不料垂在床边的纱幔不知何时卷在了肘下,此刻因着她的动作,竟勾着旁边的烛台全倒了。
可钟毓根本就顾不上床边倒落的烛台,方才将将撑起便已耗费她大半力气,此刻跌仰回床,扯得腹间伤口愈发的痛。
她额间滚落下一颗又一颗的汗珠,一呼一吸间都是灼热的痛。
不等她出声唤外间的人拿来麻沸散,面上却忽地拂过一阵风。
下一刻,一道难掩急切的声音响在耳边:“你醒了。”
许是因为痛极,又或者是失血过度,钟毓的眼前一阵一阵发黑。
她只能感到自己的手被人用力攥住,却看不清眼前人的面孔。
“岑鸢,你去......去找些桑......桑皮线,”钟毓口中急促地喘着气,“再找一根银......银针......”
钟毓话还没说完,岑鸢瞬间便明白她想要做什么。
他倏的抬目看着钟毓,眉眼之间是掩不住的震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