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完全部经过的岑鸢没有什么反应,他端起茶杯抿了一口, 整个人的姿态闲适非常。
一时间,正厅里无比安静, 静到只有烛火才会偶尔发出哔剥声。
直到岑鸢喝完第三杯茶,他才重新抬眼看向齐少虞:“齐少虞, 齐勋侯之子, 母亲是江南苏氏织造的大小姐, 自打出生起便含着金汤匙, 吃穿用度皆为上品,甚至比皇室所用之物还要精致。”
“你八岁便创建了锦绣成衣阁,十一岁孤身一人跑去江南, 不仅改良了江南苏氏的织造技术,还带了一批货回京, 而这批货只用了不到半年的功夫,便连本带利赚了五番。”
“一年前,你带人前往峮州, 返回途中路过连山时却遭匪抢劫,自此再无音讯。”
“齐少虞,”岑鸢的眸子黑沉沉的, 他看着垂头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的年轻男子,声音里的寒意叫人有些心惊, “消失了一年,你今日又为何会出现在此地?”
话音落下,室内寂静一片。
良久,齐少虞才闷声来了一句:“不是半年,是三个月。”
岑鸢闻言,刚拿起杯子的手一顿,然后转头看向齐少虞。
“我十一岁从江南带回京的那些东西,只用了三个月的时间就赚了五番。”沉默了许久的齐少虞终于舍得抬起头,煞有其事地纠正道,“半年之后已经翻了七番。”
听到齐少虞说的话,岑鸢一时间竟不知要说什么话才好。
一直守在门外的岑二却没忍住,“噗嗤”一下笑出了声——
自家少主凡事都要做到尽善尽美,做事之前心里必须有底,所以他如此清楚这位齐小世子的经历也不是什么稀罕事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