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老奶......”却不等钟毓说完话,那位老妇猛地抓住了她的手。
她知道眼前这位夫人是从朝廷里来的,那是他们峮州几辈人都碰不到的身份地位。
也正是这样的身份地位,才会让王吉安一改先前那般张狂的丑恶嘴脸,伏低做小地站在粮仓门前给他们还粮。
“夫人,你一定要替我们做主啊夫人......”老妇紧紧攥住钟毓的手,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,她眼里闪着泪光,声音哽咽,“就算不是为了我们这些老胳膊老腿,你也要替死在王家媳妇怀里的孩子做主啊!”
钟毓被老妇眼里的泪光震住了。
她从来都不知,原来在这样一个偏远的边境小城里,一个能压得过太守的人,竟是如救命稻草一般的存在。
那在岑鸢来之前呢?
峮州的人过了多久这样的生活?死在母亲怀里的孩子有多少个?
甚至像那日被守城兵推倒在地用长枪指着的百姓,死在枪尖之下的又有多少人?
饿死的呢?饿死的又有多少人?
没有人知道这座从最开始就深陷于战乱之间的城池,在好不容易挣脱掉外族人的觊觎后,转身却落进了如此一位心狠手辣的太守手中。
他们被剥削,被摧残,却上告无门,无力自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