直到将眼前这本拿到手里之后,钟毓才发现,原来不是和岑鸢的那本如出一辙,而是——
丞相递给自己的这一本,就是岑鸢那半本手扎的前半部分。
......
手札里的字迹十分娟秀整齐,一个字一个字板板正正落于纸上。
透过那一页又一页整整齐齐的字,钟毓的眼前好似浮现起十三年前他提笔坐于灯下的那一幕浮。
她仿佛看到一位清瘦雅正的男人,在有些昏黄的灯光下伏案写着什么。
那是成安二十八年的某一夜,身负重任的章行舟。
【成安二十八年十二月二十九日。
算着日子,从京回到连山满打满算已有一月,走访了连山将近大半的住户,也不曾见到过哪家养着年龄相仿的小姑娘。
说不定是藏在连山周边的县镇呢?
罢了罢了,连山的住户还未走访完,怎能胡乱猜疑。
且等全部走访完时再看。
蝇头小楷落在这段话之后:不知卿云在京中一切可好,竟不晓她何时养地这般气性大,不愿我回连山也就罢了,出京的时候都赌气不来送我。
真是嫁了人胳膊肘就往外拐了,连亲哥哥都不愿理一下。
但卿云,走了这些路,哥的鞋有些磨破了,当初该让你多纳几双鞋带着的。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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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成安二十九年一月十一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