写完今日这一页手札,我便去看那边送回来的信。
蝇头小楷:卿云,近来可好?】
......
【成安二十九年三月二十八日。
上个月派人把吉庆巷后面的那条河重新开了河道,想着这几日雨水有些多,便挪出时间带人走了一趟吉庆巷。
新河道坚固的很,一点儿问题都没有,同官府的苟大人一同往回走的时候,被一个小姑娘撞到腿上了。
看起来约莫也就七八岁的样子,除了身形有些瘦弱之外,模样十分乖巧漂亮,跟瓷娃娃一样。
第一次见那样漂亮的小姑娘,眼睛亮晶晶地,见到我也不害怕,还伸手帮我擦了擦衣摆上不知何时沾上的泥。
还有上次那边传回来的信,连山里符合那般形容的老嬷嬷可太多了,借着查住户人数的由头找了理事查,挨家挨户也不知什么时候能查完。
蝇头小楷:卿云,看到这个小姑娘就不由得想到你小时候,一点儿也没看出模样好看,每天像个泥娃娃一样跟在我屁股后面,长大之后怎地这般漂亮,该说不说,你模样肯定随哥。
哦对了卿云,昭成同你成亲这么久,什么时候才能有个奶团子叫舅舅?】
看到这里的时候,钟毓忽然注意到,这页纸上写着“模样十分乖巧漂亮”的时候,紧随其后却突然洇开了一团墨点。
好像是长时间顿笔在纸上点出来的那样一般。
看着那团十分突兀的墨点,钟毓的思绪不禁飘远——
兴许是在想那个撞到他的小姑娘面容,又或者是在回忆撞到之后的事情......
写到那里的时候,执笔的人忽然停下笔,回忆了片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