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又看了看尚在跳跃的三支烛火,逐一掐灭。
这种自我惩罚的方式勾起他心底的瘾,似乎他所承受的疼痛多一分,就可以让他胸腔肺腑里的绝望少一分。
指腹那个位置的皮肤逐渐变成硬硬的一层,像是附着在皮肤上的旁物,他却觉得这样的感觉很好。
灼肤之痛,怎比得过她小产所受痛苦的半分,又怎比得过她每月所忍受的折磨。
他要慢慢帮她讨回来。
宣珩允站起身,朝窗台走去,玉狮子逐渐弓起脊背盯着他。
“你是不是想她了。”他抬手去抚摸玉狮子的头,玉狮子猛地向后一缩,他的手停顿在半空。
“再过几日。”他继续用温柔得声音说话,“待为她恢复清誉,让她做回昭阳郡主,就送你和照夜白去她身边。”
“她也想你想得紧。”
玉狮子突然仰头跳上书柜。
宣珩允用那只受伤的手推开窗扇,仰头望天。天上浓云密布,漆黑无光。
他的眸中仿佛化开一池春色,绯衣张扬,笑靥羞花。
她这次是真的要走了。相较于上次猝不及防的冷棺,这一次,他甚至觉得上天还是过于偏爱那个混账了,竟还给了他慢慢弥补的机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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四月二十七,是小满,漫山遍野的桃树结出了果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