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往孙嬷嬷瞟一眼,沉下声音斥她对昭阳郡主不敬,又让人前边带路,一行人往花芷萝住处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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同样的骄阳下,大明河宫里的人却一身冷汗。
宣珩允敞着半身端坐榻沿,被崔旺服侍着穿里衣,他的左腕骨上缠着厚厚的纱布,层层白布上血红斑斑。
寝殿里纵使燃着浓郁的瑞脑香,依然难掩扑鼻而来的血腥气。
第八日的子时一过,宣珩允就用银匕划开了左腕肌肤,依照天辰道长所言,先放净血脉里的沉血,只要最后心头上一碗鲜血。
冰、火双毒噬骨七日,顺着刀口流出的血尽成浊色,起初,划出的刀口太浅,血流着流着,伤口便凝固了。
宣珩允将银匕探进烛火里,直到刀柄发烫,咬着牙根再次划开皮肤,刀刃切过伤口的时候,一阵青烟带着皮肉焦灼的气味升腾而起。
如此反复五次,左腕那处伤痕血肉外翻,边缘已成焦黑状,崔旺大着胆子看了一眼,直接看到切口下黏着筋膜的白骨。
这得多疼啊,可陛下从始至终只有两声闷哼,崔旺闭着眼不敢再看。
期间因着失血过多,他生生疼昏过去两次,是被崔旺哭着硬灌半碗参汤叫醒的。
“换常服。”暗哑的声音明显中气不足,还很虚弱。
“陛下这般还要出宫?”崔旺手上托着珠白缎面皇服,显然很震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