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就查他的生父在做副将之前是干什么的,要事无巨细。”清越的声音明显开始不耐烦。
“是!微臣领旨。”崔司淮及其夸张的深深躬腰领命,他并不疑心陛下将京中异动怀疑到沈从言身上的举动,只是不解何故突然从那么久远之前查起。
他虽年轻,但跟着宣珩允的时间并不短,自是知自陛下尚为东宫储君时,就经历过数次线索尽断的暗杀,那些手笔明显非任何皇子所为。
宣珩允瞥一眼崔司淮的脸上,各色表情五颜六色,轻哼一声,“朕幼时的记忆,你自是想破那颗玲珑脑,也想不出。”
崔司淮讪讪一笑,又有些惊诧陛下竟会开口解释。
那年深宫冷秋,枯黄的叶落满地。
他躲在泛黄的假山后,想要给彼时比他高出两头的沈从言暗中一击。
被打磨数个日夜的石头边沿很是锋利,石头脱手冲着沈从言后脑勺而去,下一刻,被功夫已有所成的沈从言抬手接住,整个过程,他未望一眼。
那个霎间,石头掠去时,他听到沈从言下意识脱口而出了一句话,是他不懂的语言。
人在无意识之下脱口而出的句子,不会是胡编乱造胡言乱语。是他,是那个道貌岸然的人后来未将这样的小事记在心上。
可他却是记得的。宣珩允无声冷笑,嘲笑脑海里的另一个声音虚伪。
“六月初九,是沈将军离京回营的日子,依祖制,陛下当……”崔司淮脸上带笑。
他的话被宣珩允冷声打断,语调似在置气,“不去,送行的仪式让宗人署的宣敬德主持代办。省的他总把‘不合祖制’挂嘴边。朕就全了他的祖制。”
站着的二人唇角同时抽动,那不也是陛下的宣家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