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忙喊身后的宦官们:“松手,都给我松手。”
可转头一看,宦官们全部卧倒在地上,方才本该在身侧的元邈,此刻站在倒地宦官的中央。
元邈向来藏拙,但今日事出危机,不得不露出一点实力自救,飞身躲开穆椋的攻击后,便将这几名纠缠铃兰的宦官击昏。
刚解决完宦官,转眼瞧见铃兰手掌握拳,指缝间滴答着鲜血,而脚边弃置着那根贴满软刺的鞭子,上面也沾染着鲜血。
她把受伤的手藏在背后,手却远离身子,仿佛是怕弄脏了他送的长裙。
元邈不觉揽臂将铃兰带入怀中,靠在自己肩膀处,缓慢打开她握拳的手掌。
看着掌面密密麻麻的伤孔,只觉得刺也同样戳在了他心里。
感情再迟钝如他,此时也都明白了。
不必再等到回长安,铃兰已经做出了回应。
铃兰嘴唇苍白,脸上也失去了红润,手掌痛得想落泪,今日她驾马跑得太急,身子疲累。
怀抱温热,催得她困意涌动,眼皮越来越沉,闭上了眼睛。
四面八方传来响动,马蹄蹬地声与兵刃摩擦声纷至沓来。
客栈里面的人瞬间慌乱了,争先恐后地拾梯而下,拥堵在大门口,试图逃窜出去。
他们刚从守卫手里夺过门闩,一列尚未解甲的士兵顺势冲入客栈,将客栈里面的人团团围住。
李宴元在队列的最后走入,微挥手臂号令士兵,“将穆少监、元御史、以及他们随行的人都押送回长安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