况且醒来时,元邈没有迅速过来探望她,反倒这位萍水相逢的李宴元捷足先登。
莫不是他抛下她,独自去了剑南道。若然如此,历史真要发生大改变了。
“元邈呢?”她直接问。
李宴元全家都是归化的唐人,骨子仍带着边域地带的豪迈,不懂得唐人的迂回婉转,直言:“他被我抓了。”
“抓他做什么?那穆椋呢?”铃兰疑惑道。
李宴元说道:“也抓了。他们两人在山南道闹事,影响了山南道的秩序,我身为大唐儿女见义勇为,将两人带回去送给皇上处置。”
铃兰心想,这她想要的结果是有了,但过程完全不对啊。
元邈虽然要回长安了,但捅出这么大一篓子,回头逼得唐宪宗不得不去处置他,平息朝臣的非议,那他可就免不了贬谪之旅了。
别回头他也江州司马青衫湿,从司马到同平章事遥遥无期,闹不好和柳宗元一样,一贬再贬,中道崩殂。
北魏元氏一族别看个个都是身长面白,高鼻宽目,盛产合眼缘的美男子,但自古美人多薄命,他们寿数都不算太长。
史书上记载,元邈今生寿命只有五十,今年已经三十了,又没有他兄长能文会诗的能力,亦不能借助“江南纸贵”而重返长安。
真要贬谪的话,后果难以预测。
她暗暗吐槽,以结果为导向不适用于推动历史的进程啊。每次世界级别的各种危机,都是无数个以结果为导向的人搞出来的。
这世界眼见着有崩塌的可能。
而她便是那只来自西伯利亚的小蝴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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