铃兰想要跟上,却被守候在门外的观壶拦截:“夫人,您该回去了。”
“以往发生案子,我们夫妇都是一起面对,现在这是怎么回事?”铃兰问。
观壶好心替元邈解释,“那是以前。可夫人生下小主子后,气血亏损,花了两年时间身子才调整过来。主子怕您再出什么问题,希望您能好好呆在家中。”
这边的声音惊动门外不少人,方才幸灾乐祸的越州司马也听见了,朝着铃兰他们走过来,
越州司马不知是苦口婆心还拱火:“嫂夫人这便是不对了,妇道人家就该好好呆在家里,若是出了危险,反倒成了元长史的累赘。”
铃兰听到这话,看向元邈的代言人观壶,“长史也是这个意思?”
观壶回顾元邈曾经的话,斟酌三两刻,说道:“长史没明确说过。但他曾说,若帝禹时的那场浩劫再临,他要让夫人和小主躲在温暖山间小屋,而他愿一人顶着暴风雨,筑堤治水,”
观壶的话有夸张的成分,他想寻常女子听到这话,怎么也会有所触动。
围观在侧的女子们的确深为感动,毕竟元邈是越州当地的名流,她们本就对元邈有好感,拿着帕子不禁泪湿。
也有些眼红嫉妒的,在旁边说风凉话,睨着铃兰,吐出诸如“私奔的丫鬟”“不知好歹”,“身在福中不知福”,“配不上”之类的话语。
有句古话说得好,他人即地狱。
铃兰气上心头,越想越觉得三年里尽是憋屈,风言风语在她身上编织出一张大网,将她的心灵拖入无间。
但顾虑会影响元邈形象,她装作云淡风轻,“那我先回去了,不给长史添麻烦了。”
远离人群后,铃兰觉得似乎有冰刀子割她的面容,抬手摸了摸,发觉泪水不争气地从眼角滑落,在冷风吹拂下结成了冰霜。
或许是受悲伤笼罩,她步子踏得飞快,脚下扬起一阵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