夏千寻转身关窗,“是我疏忽了,最近这天气也不见暖,回头再给铃兰冻病了。”
“这气氛不像是庆功。”铃兰说出了疑惑,哪有庆功宴上没有其他人,更是连一小碟花生米都没有。
夏千寻没打算卖关子,说道:“长史夫人猜得没错,小女临走前是有一事相求。”
她福身一礼,言辞恳切。
铃兰问道:“之后我大概要回长安了,还能如何帮你。”
素白干净的手探入宽袖,夏千寻掏出一匹白丝帛,乍一看上面好似带着红绣线缝制的花纹。
等到夏千寻将丝帛递过来时,铃兰发觉那上面布满的不是红绣线,而是朱红血液。
那是一封以血为墨而书成的控诉信,上面有着多种娟秀字体,看似出自多位不同的女子之手。邹家班的女子字字含泪,控诉邹季澄以及越州一干官员的暴行。
铃兰读完眼眶一阵酸涩,心像是被拿针扎过,只说:“夏娘子且放心,我定会将此书交给元长史。”
夏千寻却摇摇头,“铃兰娘子,邹季澄说你是贵妃的人,能否祈求你交予贵妃。”
铃兰愣了愣,前朝竟就有人知道她身份,这不对劲。皇上知道自己妻子在外面有私生女都无所谓吗?
还是说她从头到尾都想错了。
夏千寻见铃兰沉默许久,怀疑她不愿相助,便道:“我等伶人出身,在男子眼中便是棵任人蹂躏的草,不配拥有羞耻心和尊严。圣上看了过信不一定生出半分同情。贵妃娘娘身为女子,必是能理解这等苦。”
铃兰点了点头,“行,那我便转交给贵妃娘娘,夏娘子不必忧虑。”
后面夏千寻带着铃兰去了顶楼一间厢房,此间里聚集着夏家班所有成员,桌上摆满苏浙地区的名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