盼汝举着双臂迎接阿大,阿大不等铃兰松手,便踩着铃兰的手臂跳下了,纵身跃入盼汝怀中。
陈瞎子脸色黯淡,铃兰误以为陈瞎子因在长安无工作谋生而感到绝望。
长安不像越州,为官者致仕后还能领块良田,但白衣却老无所依,只能靠年轻时的积攒,以及指望儿女的孝顺,所谓养儿防老便是如此。
陈瞎子手头没什么积蓄,越州一时半会儿他回不去了,他在长安实在没路数谋生。
铃兰心生怜悯,思虑着道:“陈瞎子,我瞧你是识些字的,又懂拆文解字,不如留在元家教盼汝识字吧。每月五百钱。长安房价贵,以后就住在这里吧。”
陈瞎子感激涕零,恨不得马上提着盼汝学认下三字经,以报铃兰的恩情。
说到读书,铃兰想起方才书房里的事,低头见自己手里空空的,凌蓉给她的信似乎被她落在书房。
她随即折返回书房,推开门,瞧见元邈站在书架与桌案之间。
元邈拿起桌上的一封信件,朝铃兰询问:“来寻这个的?看起来是堂嫂的信。”
铃兰接过信,笑着道谢,又问元邈:“今日你与圣上说了越州的事,圣上如何反应?”
“圣上说勿要将此事外传,以免再遭遇上次的麻烦。等把当地那些作威作福的纸老虎彻底打掉后,此事才能对外公开。”元邈道。
“你最好祈祷下这次不会重蹈覆辙。”铃兰想了想,“我在越州时与你说的话,每个字都是认真的,若你再被贬谪,我便和离回家。”
“丈人允你回去了,这是好事。”元邈伸手,捡起铃兰衣襟上的一片青翠竹叶,捏在指尖把玩着。
不须他说,铃兰便知早上回裴家的事被瞧了出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