之后铃兰听说元邈当日在元家布下天罗地网,打算缉拿她归案,便对回长安断了念想——他们之间恐怕已经没有挽留余地了。
孩子在郭家生下来,便跟她母亲姓了郭,上了太原郭氏的玉牒。
她只有在别人提及她与古晏廷婚事的时候,才会故意提起昭昧,以此表达她的抗拒。
古晏廷知铃兰的意思,她以这种方式推拒他并非一两次。
他曾向铃兰提过婚事,皆被铃兰婉转拒绝。他原以为孤儿寡母生活艰辛,想着她总该有一天撑不住现在的生活,答应了他的提议。
但铃兰竟咬牙坚持下来,还在岭南这地带种起荔枝,这荔枝生意做得风生水起,这令他青眼有加。
古晏廷道:“自然不是老生常谈的那件事,有另一件事需要你帮忙。”
话刚说完,古晏廷便拿出长安传来的一道密旨,递给铃兰看。
铃兰打开密旨,这圣旨写着要古晏廷在六月送荔枝去长安。
她登时一愣,“叫你送荔枝?岭南离长安足足千里远,六月荔枝刚熟,一个月内能送得到吗?”
越品越觉得旨意有点怪,她问:“这荔枝不是有专门的差使给送吗,应该不需要出动广州司马。”
“此事说来话长。”古晏廷叹息一声,“大抵是停儿生父的主意。”
这些年元邈的官职扶摇直上,前几年中书舍人,帮着圣上下达旨意等,去年迅速升为工部侍郎、同中书门下平章事,期间没少针对他以及裴家。
古晏廷前年被贬为广州司马,仕途坎坷,内心苦闷不堪,幸好有铃兰相伴,这些年一直帮他纾解心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