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现旁边跪着一个女子,容貌二十出头,眉目如画。
裴现见到裴淑后,对裴淑介绍了旁边的铃兰,又向铃兰介绍了裴淑,之后便让婆子送裴淑回房了。
眼下院内只剩下铃兰,裴现收起笑容,厉声道:“你还知道回来。这么多年出门在外,不知道给家里送封信。”
“您不是已读不回吗?”铃兰犟嘴。
裴现琢磨了一下,确实是有这么一回事,但父女两人极其相似,都抹不开面子低头认错,他道:“我退回来了,你不会再继续送?”
“这不是怕您更埋怨我吗?”铃兰小声嘟囔着:“和仇人的孩子我都生下来了。”
时隔多年重提起这事的根源,裴现只觉心中歉疚,哀叹一声,又道:“起来吧。”
铃兰起了身,掸了掸裙边的尘土,撩眼看向父亲,“您不怪我了?”
几年不见,铃兰比前几年长高几寸,裴现竟有一瞬间觉得铃兰气势压过了他。
裴现低下头,“怪我,后来杜鹃姑姑找我,说你娘确实是在宫中病死的,并非元邈父母所害。”
“我当时心想等你再来信时,便叫你把孩子带回来,哪知你不再寄一封信不说,还一声不吭离开了太原。”
铃兰听裴现提起孩子,便命婢女们将郭停带了过来。
郭停跑向铃兰,中路却被裴现挡住去路。
裴现扶着腰,慢慢蹲下身子,笑逐颜开,丝毫不见当初逼铃兰喝药的恶狠狠模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