铃兰拽过郭停,笑着威胁道:“现在是正月,舅舅若是非要如此,可要当心我这两天剪发了。”
“你可真是胡闹,身体发肤受之父母,怎可随意动。”郭铸哈哈大笑,倒也与铃兰计较,只道:“我见停儿有些资质,怕被你们这里耽搁了。这家里的书房还没郭家十分之一大。”
铃兰叹息一声,“谁让长安地价贵呢。他这地段已经是极好的,离我叔父的宅子走路几十分钟。不过舅舅莫要小瞧了这书房,它可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。”
郭铸不信,铃兰便领着他进了书房。
桌案之上各种文牍凌乱摆放,角落处过年时候各处寄来的贺年信函垒成小山丘,而先前铃兰给元邈的画像,挂在书上的最上面。
铃兰担心那画像掉进旁边未干的砚台里,便匆忙将它拾起来。
她抬头颇为抱歉地望着郭铸,却见他的视线落在那画像上,目不转睛地盯着。
“舅舅?”铃兰小声唤了一句。
郭铸回过神来,只道:“此人极为眼熟。”
他沉默了一会儿,忽然对上记忆里的一个形象,夺过那画像仔细端详,道:“这位不是史思明旧部吗?你们怎会有他的画像?”
元邈与铃兰相觑一眼,对郭铸解释画像的来历。
“不可能是他。”郭铸斩钉截铁地说道。
“当初安史结束后,他为避死罪,跑到嵩山中岳寺出家,法号为圆静,如今已经有八十多岁,怎可能有力气行凶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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正在朝.廷预备出兵征讨淮西时,东都洛阳却突然出了乱子,一伙贼人在城中放火闹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