铃兰插着腰,盛气凌人地说道:“我不信,有本事你自断双腿,与我打上一程。”
“那我干脆自断这腿,”圆静怒气上脑,失了理智,便一不做二不休,立刻将腿自己打断。
圆静忍着剧痛立在原地,朝那嘴欠的黄毛丫头铃兰一看,见她一动不动,便继续喊道:“来打啊,怎么不敢上前?”
铃兰听见身后有刀刃声音和脚步声,转头望见吕元膺和凝竹姗姗而来,便拍了拍手,“你们来的正好,快帮我把这圆静和尚抓起来。”
士兵们很快将圆静擒拿住,按着他的脸贴在冰冷而粗糙的地面上。
圆静才知这铃兰是在诈他,可此时为时已晚,只能朝铃兰恶狠狠地发泄:“说好了与我对战,却趁我不备以多欺寡?此非君子行为。实在有辱郭家家风。”
铃兰道:“君子行君子之道,那都是面对君子的,对付奸邪小人就该用小人之道。郭家不信鬼神,不讲究黄老那套‘报怨以德’1,只信孔圣人‘以直报怨’2。”
圆静只怪自己大意,骂道:“没让洛阳血流成河以祭史公恩情,当真是我时运不济。”
铃兰拍打干净身上的泥土,要了块热毛巾,便擦着手边说道:“哪里是时运问题?”
她擦干净手,便将毛巾放下,半蹲下身子,俯视着满脸不甘心的圆静道:“一次失败可以说时运,两次都失败,只能说你家主将史思明一辈子只能做我们郭家的手下败将。”
圆静和尚口吐鲜血,随即晕了过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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之后的日子里吕元膺连夜审讯圆静以及訾嘉珍和门察等人,在林姝记录的供词之下,他们不得不将李师道的罪行一一供述。
事情告一段落,墨琴与凝竹两人事了拂衣去3,没打一声招呼便离开了洛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