护士小姐得了元邈的许可,走进病房替铃兰量了体温,替她更换了药剂,又将她左面的窗幔拉开。
四格落地窗外是鳞次栉比的高楼广厦,下方是涂着白线的人造草坪,乘坐骏马的人皆拴着圆形头盔。
裴椒恍然间意识到,她似乎回到了现代。
元邈在身前的触屏前滑动几下,与护士交代几句,护士在小桌落了一瓶矿泉水,随即离开房间。
铃兰见病房内空无一人,便问道:“我没死?我记得掉进水里。”
“说什么傻话。”元邈长叹一声,撩起铃兰前额濡湿的碎发,“你当时因为叶酸过敏昏迷了七日,今日才苏醒。”
铃兰回想起自己在唐代时,正好是七十岁寿终正寝,虽然这点岁数在现代稀疏平常,但在古代极为罕见。
护士这时折而复返,拿来饭菜和饮料。
一碗甜梅菜素鸡红米饭送到面前,铃兰的手伸向小勺,那勺子却被元邈先一步夺走。
“你的病情刚稳定,行动不方便,还是我来帮你吧。”元邈拿起勺子,低头挖起一勺米饭,缓缓送到裴椒唇边。
裴椒脸颊涨红,向四周瞥视,护士已经离开了病房,这间宽敞的病房内仅有他们两人。
她便也不再推诿,乖乖地任由他喂食了一碗素鸡红米饭。
至于素鸡饭是什么味道,裴椒不记得了,迟钝地咀嚼了几下,便直接咽了下去,她只顾着盯看已故夫君的脸,
等回过神时,指尖已经摸上他高挺而光洁的鼻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