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怎么会介意。”萧洄走去主榻上坐下,拍拍旁边的羊绒垫,“你坐过来呗,这儿软。”
他这话说的。
这白马香车里,但凡能坐能躺的地方就没有硬的。
“不用,我坐这儿方便算账。”温时道,“今日来这边收租,正巧路过扶摇宫,就想来蹭个马车,顺便找你说件事。”
榻边上有个木柜,萧洄亲手做的。他打开最下面一层,拿出一团红线,边团边听,“你说,我听着。”
车门外,季风和长清分坐两侧。这次是坐别人的马车,长清很自觉地没去跟人抢活干。
余光瞥到这少年正低着头在整理马鞭——也不知道有什么好整的。
他露出一个和善的微笑:“劳烦你了。”
性格冷酷怪异如他,长清已经做好了被无视的准备。但他没想到少年居然偏头看了他一眼,破天荒地开口问了一句:“你为什么一直戴着面具?”
凉凉的,一如既往地欠揍。
“……”
还不如不说。
长清收回了笑,语气淡淡的:“小友,我想我们还没有熟到可以互相探听别人隐私的地步吧?”
旁边季风淡漠地点了下头:“哦。”
话题就此结束,谁也没再开口。
片刻后,季风鼓捣完马鞭,马车终于启程。
***
车内,两人一个算账一个编绳,边干边交流,丝毫不耽误。
“你想让我去教花满楼的师傅做皮蛋和咸鸭蛋?”
“嗯。”
之前萧洄送去的皮蛋盛宴确实好吃,饶是尝遍了诸多美食,温时也是头一次吃到这种味的。
怎么说呢,就是感觉和传统意义上的美食完全不一样,但又很好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