无非是房间满了,这位“大哥”和他的手下只能委屈地在一楼将就一下。这么大个车队,一看就很有背景,明显不缺那点钱,想来也奢靡惯了,骤然被告知要在柴房里歇一宿,不止大哥生气,就连他手底下那些小弟都不干了。拔刀的拔刀,出剑的出剑,眼看着就要动手。
而此间,茶座上坐着不少人,他们看着毫无交集,但无一不关注着这边。萧洄看到好几桌的人将手伸到桌下,随时准备出手。能将驿站开在这种地方,这个店家一定不是看起来那么老实。
显然,那个大哥也注意到了这点,不得不按住蠢蠢欲动的弟兄们。
这不是他这个柔弱少年能插手的事,萧洄不动声色地准备关上窗退回房间。视野忽然闪出两道身影,隐藏在暗处,如果不是他视力很好想来便要忽略了。
那是二楼最为黑暗的地方,没有灯。
萧洄将面纱稍微掀开一些,想看得更清楚一些。但那里实在是太暗了,只能模糊瞧见是两道交缠的身影。这时,对面房间突然开了门,萧洄瞬间放下面纱,房间的灯火泻出来,正好能照亮方才的地方。
借着这道光,萧洄也终于看清了——是彩衣和一名面生的男子,身形粗矿威猛。
彩衣白花花的腿露了一大半。
萧洄瞬间明白过来他们在干嘛。
“喂。”
突然冒出来的声音把萧洄吓了一跳,并不是因为偷看被抓包,而是那人一直在暗处观察自己居然没发现。
萧洄神情一凛:“谁?”
那道声音的主人清了清嗓子,才懒洋洋道:“不过一会儿没见,连我的声音都听不出来了?”
萧洄这回听出来了,心里腹诽这人装神弄鬼,将窗户又开了些,往左右看了看。正疑惑这人难道会隐身不成,下一秒,那道声音又来了。
“我在这儿,你抬头看。”
萧洄抬头,见面前的房梁上坐着一人。晏南机一身夜行衣,一只腿平放另一只腿曲起,怀里抱着一把长剑,正环胸靠着柱子偏头往他这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