母亲歇斯底里的声音似乎还在耳边震荡,翁小白烦躁地甩了甩头发,撑起身子去了浴室。
她安慰自己母亲也是为了她考虑,但是每一次像处理过期货物一样被折价推销的时候,她仍然克制不住自己的脾气,会同母亲争论起来,又或者如这次一样敷衍着胡乱回答着自己也不过心的话。工作一天后的疲惫让她实在没有多余的精力去应付讨好母亲。
翁小白的态度彻底激怒了点燃了母亲的焦虑,又一场战火。
“二十八岁的女人,你还有什么可挑的!”
呵!二十八岁的女人。这话可真是诛心。旁人的话,翁小白可以做到充耳不闻。可来自亲人的一些不经意的言语,却能伤人至深。
冰凉的水流兜头淋下来,安抚压制了心中烦躁和不耐。
披着浴巾,散着湿发的翁小白给母亲发了一条微信,算是求和。
【地址发给我吧,明天我会去的。】
刚发完,电话就进来了。
翁小白闭着眼睛,做了几个深呼吸才接起来,控制着自己的语气哑声道:“妈,我会去的,成不成再说吧。这个月就不要再给我安排了相亲了,这段时间挺忙的。如果不成等忙过这段时间吧。”
她能够想象母亲会接的话,无外乎是工作什么时候能够忙完,工作重要还是终生大事重要,她一直不结婚给父母丢脸之类云云。
出乎意料电话里一片静默,翁小白又叫了一声:“妈?”
“你……要去相亲?”听筒里传来迟疑的男声。
那声音,既熟悉又陌生。
怎么能不熟悉,这个声音,翁小白不知曾在记忆中反复翻看了多少次。
可又怎么不陌生了,她已经好久好久没有见过这个声音的主人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