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承认自己卑鄙。
她自以为好心地替他考虑着以后,可从她嘴里吐出“离婚”这个词时,他脑子里却只是想,不管怎样卑劣的手段,他都要将她绑在身边。
可笑的是,他这些讳莫如深的心思,在她的眼里,又成了所谓“纯真友情”的佐证。
视线下移,落在她微微启合的唇瓣上。
从前她朋友只是随意开了个和他有关的玩笑,她就大惊失色,甚至用上了“乱/伦”这样的词汇来形容当时被玷污的心情。
如果让她知道,他脑子里一些比玩笑更肮脏百倍的念头,那她恐怕不止是要考虑离婚,而是会直接吓得魂飞魄散。
估计是觉得痒,栗昭缩缩脖子,脸往被子上蹭了蹭,随后翻个身,手也搭了过来。
她似乎是把他当成了抱枕,整个人都贴在了他身侧,头往前拱了拱,发丝蹭着他的颈窝。
梁西檐任由她抱着,没闪躲,也没推开她,他面色始终很平静,眼睫都未曾颤一下。
只是眼底横生的欲念暴露了此刻身体的变化。
一室静谧,房间里的空气逐渐稀薄。
在这悄无声息的夜里,他放任情/欲肆意滋长。
不可告人,不知悔改。
半晌过后,他侧身抬起手,温柔地拂开了她额前遮挡的碎发。而后,脑袋歪过,下巴轻轻搁在了她的头顶上。
将粗重的呼吸压下。
忍耐着,等点燃的燥意消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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次日是大年三十。
栗昭是被热醒的。
醒来的时候人还有些恍惚,只觉得身体滚烫,好像抱了个大暖炉。
她睡眼惺忪地睁开眼,最开始入目的是一堵墙,墙体坚硬,但触感却柔软,还有些回弹。墙面刷了白灰,不过并不是纯白色,反而有点像人的肤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