钟新宇烦躁起来。
正要走去赶人,等那人进了门,他脚步一滞。
居然是陈柏川。
钟新宇嘴巴大得能塞进一个鸡蛋,但他还来不及惊讶,梁西檐已经往那边走去了。
两人擦肩而过时,陈柏川开口:“来一局?”
梁西檐表情匮乏:“没兴趣。”
“怎么?”
陈柏川冷笑,似笑非笑地盯着他:“当初输我一次,直接灰溜溜跑去了英国,现在还有阴影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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钟新宇二十七岁的人生当中,第一次觉得自己命苦,太他么苦了,比吃了黄莲还苦。
他从联系人里翻出栗昭的手机号,拨过去,无人接听。
再拨,依旧是无人接听。
你妈的是聋了吗?
他只好重新切回微信。
钟新宇:「我的姐,你就来一趟吧。」
钟新宇:「跟你说认真的,你再不来,」
钟新宇:「一会就该去局子捞他了。」
言尽于此。
他看着依旧没动静的对话框,吸口气,把手机狠狠揣进兜里,视线转向网球场。
那两人哪是在打网球,决斗还差不多,招招致命,每一次挥拍都是往脑门上扇。
要不是因为夜已深,场子里没人了,不然这会儿都该有人开局押注了。
这场球打得很焦灼,两人都是个中高手,又拼尽了全力,比分咬得很紧。
梁西檐浑身都已经湿透,汗珠从发顶淌下,眼前模糊了一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