魏攸欲抬手摸她的头,却发觉于礼不合。便又收回手,一笑了之:“你若想告诉我,自己就会说了。你若不愿,我又何必知晓?此事若是你曾痛心不堪回首的,忘了更好,何必重揭伤疤。何况我信我自己喜欢的人,我魏攸看上的,绝不是自甘堕落之人。”
窦姀原还在动摇,听他最后这番真挚无比的话,双眸顿时热了。
她轻轻嗯,说:“那待我们抵达扬州,若有机缘,咱们再好好商议。”
她应了,他喜上眉梢,却不能大声呐喊欢庆。夜色下,芳草萋萋,他悄悄拉住她的手。
初初触及时,窦姀略诧异地看他,他的脸烫极了:“你还记不记得我当初在纸笺上写的?我多一心是为悠也,青青子衿,悠悠我心。”
他的声音很低,也烧得不自在,靡靡融进夜风中。
......
抵达扬州的这天,三月十八。
也是春闱开始的这日。
一到扬州城,窦姀和昌叔一干人便先去茶馆歇马,顺便喝几口水。
茶馆的台上有人在说书,说的是前年新科状元苏冒的轶事。
窦姀戴着白纱幕篱,看不太清台上人是如何眉飞色舞的边点扇讲述,边摇头晃脑。她只能听,时不时想起参加春闱的弟弟。
窦平宴......
即便她再厌恶、再抗拒,却也忘不了两人从前相守的日子。她盼着他好,盼着他高中。可珍重从前姐弟情的同时,却也常想起那些时日的亲近...
其中滋味纷杂,爱无能、恨不得,只因他是她从小最珍爱的弟弟,她从前看的跟自己性命一样重要。
歇息完毕,窦姀与昌叔等人辞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