窦姀一震,耳边忽然回响着他说过的话——“你若与他成婚,就是生生逼死我......”
“你不是不爱我么?那也别管我生死了!”
小年向来老实惯了,骗个人都会心虚脸红。现在急得哭成这样,看来八九不离十。
窦姀心急如焚,刚掷开小年的手没跑两步,险些被沉重的嫁衣绊倒。
她突然回过神,去拉小年:“找我没用,你快去找人捞他上来啊!”
小年哭道:“二爷不让我们捞!他说了今日一定要见到姑娘!否则姑娘成婚,就是他命归西天之时!”
窦姀急到恼:“你二爷的话重要还是他的命重要?他不让捞,你不会硬捞吗!”
窦姀说完,急忙推了把小年:“你去院子里找我爹,找他去捞!”
说完,生怕自己反悔一般,砰的关上了门。
她的心砰砰跳。
窦平宴...
窦姀倏尔腿软地坐在地上,自己不去救,一念之差,会不会害死了弟弟?她想起他那样的人,当初她把他丢山洞没回来,他竟真独自一人在黑暗里枯坐一夜。
而明明,他是最怕黑的人。
但她明白自己不能去,去了,她就真的回不来了。
窦姀突然抱住腿,呜呜哭起来。
到底为什么而哭,她自己也不知道。
等到哭累了,昏头晕脑,渐渐阖上了眼......
时辰一点点地过去,日头从东边,徐徐落进西山腰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