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阖了阖眼,喃喃:“放你回去和他成婚,我就真的没有一点希冀了......”
窦平宴说完将人抱起,她一惊,急急拍他。
他却我行我素,仍旧大步往婚房迈,进去了,才将她放在床榻间,心疼抚过她哭红的眼,说道:“今夜是我们的大婚,就差堂没拜了...不过也无妨,回江陵再拜一回。明早我们拜门,去见你爹娘好不好?给他们送些赏贺财礼。然后你就随我回江陵......”
他一寻思,再笑说,“当然了,我不日要入翰林院,咱们去上京也好。你若想姨娘,我就将他们接来,不过江陵倒是不行,父亲还是要杀他们的。上京却是极好,到时我再给他们弄座宅院安心住下,也能继续做木头营生呢。”
案上两盏青玉蟠龙的烛台,两碟垒的高高的花生红枣。床幔是大红纱帐,床上金丝绣的喜枕喜被,一切都像大婚该有的样子。
她穿嫁衣,戴珠冠,他也一身圆领袍的婚服,赤带束发,意气风发,还做着那遥乡美梦。偏生是一对儿,却不该是一对儿。
窦姀瞪住他,骤然驳道:“不!我不要去江陵,也不要去上京!我喜欢扬州,就要待在扬州!”
此话出来,哪知窦平宴却遂然一笑:“阿姐是答应跟我在一块了吗?”
“......”
她张口结舌,登时闭上了嘴。
窦平宴按住她的肩,又俯身亲了下她的脸,面上喜色难掩:“好,你喜欢哪儿都好,我跟你一块去。咱们就找个好州安定下来,像我爹那样,我会在京中努力辗转,做个地方官。”
窦姀眼前几乎要晕,实在哑口无言。她突然想到,倘若自己真和魏攸成了婚,他是不是没两年也会弄来一个扬州的官儿当?
她两眼抹黑,心生绝望,偏他怎么阴魂不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