好怪的话, 是自己多想了吗?今晚所有的一切, 或多或少都有些许奇怪, 尤其是魏攸问的这句。
没有窦平宴会怎样?
若是从前没有,她或许会一辈子待在乡下田庄,没有这么容易被接回。也或许她的幼年没有玩伴, 性情更加孤僻。
若是现在没有, 那么......
她就能嫁自己想嫁的,比如,他。
窦姀倏而站起,身子却有些颤。她已经感觉不到手上扎破的疼, 只抓住魏攸的衣袖:“你......你为何这样问?”
手心的玉珏发烫,命里有根绳紧紧地牵住, 要牵往一处黑暗未知的地方。
脑门突突而跳,张伍去夜市...弟弟在劈柴...姨娘突然的离开...魏攸找她绣暖帽...这一切将要拼凑起来, 却又倏而零碎散开。
而魏攸,眉心也深深凝着,紧张望向她。
“倘若没有他,你是安心顺意多些,还是难过多些?”
窦姀一愣,眸光蓦然惊起。
忽然松开他的手,匆匆推门离开。
苍茫的夜色,她提裙拼命奔跑,气喘吁吁赶到后院。
后院是姨娘和张伍储备木料的地方,有一堆堆垒起的圆木,她一下便看见木堆上淋淋的血。
柴门灯明,屋里有动静,窦姀急忙推开门,便见那鲜红的血,正缓缓从弟弟胸口流出!
血...是血,胸口淌血,嘴角也淌血...
地上杂乱堆了烧火的草根,他倒在其上,血浸了衣襟,那根匕首正插在胸口处。